云倾浅一直都清楚知晓慕修寒长得不错,面容俊朗,笑的时候便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被微风轻轻吹拂。而其中的那温柔与情意,真叫人想要沉溺下去。
这一对视,目光便像是黏在了一起,云倾浅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拿着一瓶伤药,而慕修寒那双始终平静无澜的眸子却是像湖面的水纹般晕开了,一层又一层的,缓缓铺展开来。
两人之间靠得极近,只要慕修寒微微低头,便可以一亲芳泽,或者云倾浅直一下腰,都可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都化为零。
那双黑眸越发深邃,如墨的一点瞳孔如同无尽深渊,似是要将云倾浅吞噬进去,、。
然而谁都没有动。
“修寒?”门外传来胤尘的声音,伴随着轻轻的敲门之声,“醒了么?”
云倾浅猛然清醒过来,一下子收起了旖旎的思绪恢复淡漠的神色,站得好好的。
没有多做思考,云倾浅就像是不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将药瓶塞到慕修寒的手中,自己则快速离去。
那旋风一般的身影如同带走了所有的温暖。
“醒着。师父有何事吩咐么?”慕修寒盯着云倾浅离开的方向,双眸又渐渐恢复了平淡。
门开了,胤尘进来,似是发现了什么,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,又仔细看慕修寒的神情。
在看到慕修寒手中的药瓶之后,胤尘便发现了有什么不同。在这里,只有他们三人,而云倾浅便是半路出家的炼药师,除了谁最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?
答案便清楚了。
“没什么,为师仅是过来帮你疏通脉络,早日康复。”胤尘收回了目光,坦坦荡荡回答着。
慕修寒默默无言,神色淡淡的,脑中冒出云倾浅的面容,一颦一笑都能够轻易就牵动起他的情绪变动。
也便是只有云倾浅才令他如此动摇,即便是遇到再多的人也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。
然而云倾浅已经走了,慕修寒攥紧了手中的药瓶,暗暗发誓。
最终是胤尘帮助慕修寒上了药,速度快速得很,还一直聊着许多的话题。
慕修寒心不在焉,方才云倾浅退出了房间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回放在脑中,全都是关于云倾浅的一切。
“修寒?”胤尘眸中有些担忧,但是同时又觉得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,这样的慕修寒可比起以前生动活泼多了。
连续喊了好几声。
慕修寒迅速回神:“师父,何事?”
“转过身来。”胤尘说道。
慕修寒背对着,狰狞的伤口似是在诉说着什么:“师父,你有喜欢过一个人么?”
胤尘手上的动作一滞,回想起繁多的记忆,就连喜欢是怎样的都忘记了:“也许有吧,又或许没有。”
说话间,胤尘的脑中蹦出云倾浅的面容,那双含笑的凤眸,唇边有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,张扬而恣意。他的心便动了动。
“修寒,可是有喜欢的人了?”
慕修寒沉默了许久,涩然苦笑:“师父,也许当初我不应该下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