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王面上神色微敛,双眸眯起,眸底墨色转浓,神色不明地问道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
    云倾浅虽不是极擅长察言观色,但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些个时日,对定王者人的性情还是有所了解的,如今见他神色有异,心中稍微琢磨,眼珠转了转答道:“今日进宫面圣,在宫中巧遇了五皇子殿下,看她身子有恙,便替他把了把脉,却发现他身中寒极,据了解也是治疗多年却始终未愈,并且连一丝好转也无,作为大夫多少感觉有些诧异,宫中的御医虽不如神仙谷,但至少也比这世上大多数的大夫要好得多,怎会连一个区区寒疾也始终无法治愈,心中好奇就多问了两句,然后知道原来是五皇子的母妃,在怀他之时跌入了新月湖落下了病根儿,这才缠绵多年,我和七王爷去那新月湖看了一圈觉得神奇,这不我就想向你打听打听。”

    “仅是如此?”定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面上显而易见的不相信。

    “我骗你作甚。”云倾浅一手撑着下颚,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。

    定王淡淡的应了一声,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,倒是没有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问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别又不说话了呀,快给我说说那新月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,大夏天的居然还能冰冷如斯,实在是古怪的紧。”云倾浅见他明明是知道的,但却始终不说心中有些着急。

    定王抬眸看了她一眼,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,又浅啜了两口之后,这才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,云倾浅巴巴儿地等着他说,一双明媚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满脸都写着渴望二字,那乖巧的模样一反往日的张扬,可爱的叫他伸手想要去掐一掐她的脸。

    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搓了搓,定王忍住了心中小小的躁动,开口后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低沉“二十年前,父皇在外巡游之际曾带回来了一位异人,而后这位异人因身具神通被封为了国师,举国上下无不哗然,朝云国从未有过国师一例,朝堂之上无不反对,但父皇仍是一意孤行,还专为此修缮了一个国师殿,那几年正是天灾横行之时,国师以一人之力不仅镇住了天灾,还几次为父皇占卜,趋吉避凶,知天命通阴阳,再加上神秘莫测的能力,顿时让整个朝云国无不心悦诚服,皆言道有了国师给朝云国带来了祥瑞,国师是仙人下凡云云,但凡国师想要什么,父皇无不应允,那新月湖便也是应国师要求所修建的,初时只是普通的湖,但也不知道国师用了什么法子,那新月湖便变得寒冷彻骨,普通人靠近些许便会觉得难耐,夏天倒还好些,冬日里更是刺骨,约莫过了五年时间,那国师却不知为何突然消失无踪,当时还引起了轩然大波,但随着时间流逝,这件事情便也渐渐的淡了,后来再也没人能够想起,只是那新月湖却永远留在了那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