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浅的手指绕着青丝,一圈又一圈的缠绕,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,漫不经心继续道:“其实吧,这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。”
此时夜幕以至,偶有一阵清风吹过,屋内的烛火也跟着晃了一晃,映得那阴云役役主的影子有些狰狞可怖,好似平白生了几支爪牙,在那人影附近张牙舞爪。
“姑娘说笑了,掳姑娘到此也是总部的意思,待三日过后,便会有人来带姑娘离开此处了,在下不过是个分部的部主,实在是没那个胆量将姑娘放走。”这役主说罢,认定了云倾浅是不会救治自己,也算是认了命,转身就走。
如果是往日,云倾浅也便是让他走了,原本这铁镣她有的是办法可以解开,但是——
她不知道慕修寒在哪里,如果要找那个木头脑袋,四处乱闯肯定是不行的。
云倾浅轻轻的拉拽着自己的发丝,慢慢的说道。“你若是不想治病了,现在尽管可以出去。”
“这?”役主的脚步停下,微微侧过头,看着烛光之间的云倾浅。
他现在倒是不希望云倾浅叫住自己了,云倾浅重视慕修寒这件事情,莫名让他心中有些不自在。
役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好,云倾浅也懒得与这人多说什么,只低头看书。
又一阵清风徐徐吹过,带起役主的披风扫在小厮的手臂上。
小厮一个激灵反应过来,轻轻的抓住役主的衣衫扯了两下。
役主似方才醒过来一般,对着云倾浅微微一躬身,顺势坐在“那便叨扰云姑娘了。”
“面具摘下来。”云倾浅将手中的书页翻了一翻,心中对书中那个女子已经是极为的嗤笑鄙夷。
居然是为了天下大义将自己与相公之置于死地,世人又哪里记得他们的好?甚至是将他们当做污点,命人不可再提起。
若是她是那女子,便宁可负了天下人,也不会动亲人爱人半点。
役主正巧不想摘去面上的面具,眼睛咕噜一转恰巧便看见了云倾浅手中的书,便立刻说道:“云姑娘看的这话本子,倒不是一本话本子呢,听说是之前——”
“我管她是真是假。”云倾浅将手中的书甩开,眼睛盯着那役主,“我不惯看人面具,你若是不摘,出去便是。”
役主长叹一声,那修长的手指摁在了面具上,似乎是废了好大力气,终于是将面具摘了下来。
云倾浅淡淡的看了过去。
长得倒是好看——
兴许是长期未见过光,那家伙脸倒是生得白莹如玉。只是唇色泛白,一看就是久病之相。
“役主眉间那一点倒是有些意思。”云倾浅点了点自己的眉心,似笑非笑的看着役主眉间那一朵娇艳的蔷薇印记。
役主有些尴尬的拿手指遮住那点,干笑了两声:“这是娘胎之中便带出的胎记,是有些女气。”说完,又补了一句,“云姑娘也莫役主役主的叫了,唤我一句温良即可。”
云倾浅讥讽的扯动嘴角,没道可否,只是说道。
“你眉间那东西,可不是什么胎记,而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——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