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尘被步步逼退，不由得赞道：“看来你的进步很大，日后也应当有更加出色的表现。但是还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，不能太急，你的灵力输出过于急躁，好像要去证明着什么。那是不必要的，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自己给自己立牌坊，所以你就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便足够了。一定要稳住。”
这一番话砸在了慕修寒的心间，一瞬间便带出众多的滋味，一并炸开。
从小时候开始，便只有师父一人会这样与他说话，五分认可三分引导两分严厉，说话时眼里都会染上一些温和之气，语气带着点迁就与淡然，就像是在谆谆教导。
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师父面前，慕修寒依旧是不爱说话，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只是闷在心底。然而如今，慕修寒再也不想继续沉默，焦躁与不安急需一个容器来安置。
“师父。你曾经过说，人剑合一才是剑术的最高的境界，徒儿一直都记得。”慕修寒送出一剑，神色颇为严肃，“但是如今修习的是灵气，那又该怎样去追寻最高的境界？修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样的？”
一口气问出了两个问题，慕修寒发觉自己的心静了许多。这些问题，慕修寒在刚开始入门修炼的那时候就已经在寻找着答案，一直思索，一直寻找不到正确的答案。
“这些问题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答案。”胤尘道，“你如今也都差不多达到灵王级别。也是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，回去之后再好好想想。”
那灵力，霸道之中带着坚韧，还真是强大。慕修寒心道。
心烦意乱中，他只知道挥斩着手中的长剑，脑子里乱糟糟的，剑气走势也变得乱糟糟的，只感觉到脖子上一凉，垂眸一看，一柄熟悉的剑刃正搁在肩上，只差一丁点便要碰到肌肤。
他输了。
胤尘收起剑：“心不在焉的，若是在与别人对战，小命早就没了。”
慕修寒只得点头称是，他还是输了。无论是在战斗上还是在感情上，他都输得一塌糊涂。
“多谢师父。”
相对无言了好一会，慕修寒又出神了。
只听到胤尘道：“修寒，你的修为虽是上涨了，但是根基并不是很牢固，回去整理好自己，明日继续。”
明日。慕修寒听到这个词，整个人又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的，在昨日那时候，云倾浅在与神志有些不清的他说着一些话语，也都变成了轰隆的雷声在耳膜中隆隆作响，什么都听不到。
也许是慕修寒的神色太过不对劲，胤尘在圆门处回过头来：“不要让情绪左右你的思想。”
慕修寒又站了许久，这两天来，他当真是情绪化了，反反复复将那天与云倾浅争执的情景回想，慕修寒终于明白那时候的自己说了多么混账的话。
他到底是在干什么。
如果去道歉，浅浅会不会原谅他？慕修寒心间忽然一片清明，似是有柔风流水经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