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么带着李雯一起到了街上。
反正白天只是探路确定目标，晚上才开始真正着手准备，带着她也没什么。
在李雯的要求下，曜放下她，让她自己走。
她走在中间，两人各腾出一只手拉住着她，
他们同意带着李雯，更多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。
因为过了明晚，她就不复存在了。
尽管只是魇，可现在他们拉着她的手，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她鲜活的肉ti。
这些和普通人都一样的特征。
箫子衿一时无法马上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。
哪怕他们的所作所为，看上去似乎是正义的一方。
“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们，我们给你买，不要客气。”曜笑着说。
此时，他的眼睛能看到的东西，已经不一样了。
他能明显地看到有些人身上的死气。
那是一层薄薄的黑雾，笼罩在他们的周身。
包括眼前这个小女孩儿。
而且，心脏位置黑雾的颜色有浓有淡。
按照滕云泽的解释是，颜色越淡的就会越早失控至消失。
而眼前李雯的心脏位置的颜色已经很淡了。
看到这个曜觉得xiong.，.口有些发堵。
李雯轻轻摇头，小声说：“不要，我就看看。”
她的声音稚嫩柔软。
这是她和他们说得第二句话。
之前因为她一直不说话，两人一度以为她不会说话。
尽管她这么说，曜还是给她买了糖葫芦炒栗子和一些小玩意儿。
每次收到这些礼物的时候，李雯纯净的双眸都亮晶晶的，填满了笑意。
为了让曜专心分别魇，箫子衿主动负责了起了照顾李雯的任务。
好在小女孩儿很乖，一直在吃糖葫芦，没闹腾。
这一刻，箫子衿发现，她不是不喜欢小孩。
她只是不喜欢熊孩子而已。
箫子衿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李雯。
看了好几次后，小女童突然松开拉着她的手，从怀中拿出一个刚刚买的陶土小人递给她。
她微愣了一下：“给我的？”
小女童点点头，期待地看着她。
“啊，谢谢你。我很喜欢。”她受宠若惊地接过。
听她这么说，李雯开心地牵回了她的手。
箫子衿看着手里的陶人，明明在笑，心中却开始难受。
她不由捏紧了手里的陶人，咬了咬嘴唇温柔地询问：
“李雯，我可以抱着你走吗？”
闻言，李雯扭头看了一眼她，对她张开双臂。
箫子衿弯腰将人抱起，李雯偏瘦，她抱起来不算太费劲。
看着两人的互动，曜温柔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伤。
此刻，他能够感受到箫子衿的心情。
李雯被抱起，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糖葫芦，免得粘到箫子衿衣服。
她用另一只小手轻轻拍拍箫子衿的背，用软软地声音轻哄着：
“小陶人给你，漂亮姐姐不要不开心。”
闻言，箫子衿整个人瞬间僵住，心口像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。
窒息的痛让她呼吸一滞。
她紧紧咬着嘴唇，鼻子发酸，眼中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箫子衿不由紧了紧怀里的人，努力压制情绪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呼出时却控制不住的微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