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欷歔道:“裴家老四不见啦,听说就是被她给害的!”
“这裴家小五是个病秧子,之前哭哭啼啼,为了林哥儿要死要活。”
“我看林哥儿也是一个黑心的,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十两银子?我呸,他也配?”
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纭。
有人说:“咱们女人多金贵呀?能看得上他,那是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,他还矫情上了?也不看看这年头多少男人打光棍……”
“是啊,不过裴小五是真虎,裴家养她十来年,竟然还抵不过十两银子?她为了林哥儿,竟然想把她四哥卖给李老太?你说她到底咋想的?”
“李老太?都六十来岁了,这年纪都够当人阿祖啦!”
“…………”
韶音原地环视一圈,她风光霁月,眸色浅淡。
突然察觉一名年轻男子心事重重,那神色满是欲言又止。
有人拽了男人一下,男人脸色丕变,匆匆地垂下头,鸵鸟似的转身往回走。
韶音眉梢一挑,短暂思忖,她拦住一孩子。
“这位小哥儿,麻烦一下,等下如果见到我三哥,就说我……”
……
这是一间红砖房。
吴洪兰脸上坑坑洼洼,她前些年误食山中野果,那果子有毒,当时脸上长了一堆脓包,等脓包消退之后就毁了容。
连声带都毁了,嗓子粗磨沙哑。
“你也别再死犟了,跟着我,不比跟着那个姓李的老太婆好多了?”
这屋子里一片狼藉,桌椅翻倒,像是此前曾发生过争执。
但此刻室内漾着一抹香,是清清冷冷,沁人心脾的香。
好似天山雪莲,不染尘埃,文雅静谧地盛开……
一名端妍秀丽的男子清隽温润,他眉目轻柔,此刻薄唇轻启,口中溢出一声低柔忍耐的呻吟。
他汗流浃背,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,发髻散乱,衣衫敞开,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,玉体横陈。
他温润的眸子噙着些水媚,体内像是点燃一把火,这火带来剧烈的灼痛,像是能把他焚成一捧灰烬。
“吴娘子,这不合礼数……”
娘亲偏心,但娘亲说过,小五不但是家中养女,更是他们兄弟的童养妻。
未来看小五意下如何,如果小五喜欢,就从他们兄弟中挑选一个做夫。而要是小五不喜欢,他们兄弟也只能和小五捆绑一辈子……
因为小五的生父,当年为救裴母而死,这是他们裴家欠小五的。
吴洪兰脸色败坏,她本就满脸坑洼,此刻更显狰狞。
“你可要想好,别给脸不要!我肯上你,那是抬举你,你别不识抬举!”
裴冬藏轻轻一僵,旋即弯了弯唇。
“多谢吴娘子抬爱,但这份抬爱,冬哥儿实在消受不住。”
吴洪兰气得扬起手,想甩上一巴掌。
从来都只有男人哭着喊着跪求女人的份儿,哪有女人主动求欢还被拒的理儿?
可看了看裴冬藏这张清俊隽逸的面容,吴洪兰又有点舍不得。
这一巴掌终是没落下。
只见清隽俊逸的男子仿若林间一抹清风,他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白皙惊人。
但此刻因为信期情潮而满面绯红,他身子在痉挛颤栗,这是疼的。
他却还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