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摸了摸四弟的额头,紧接着眉头一皱,神色凝重,一言不发。
裴冬藏感觉自己的喘息像是酿着火,他鼻息炙热,这把火几乎烧穿了他。
三哥裴秋丰沉默着扯开他腰带,拿着一条洗旧的粗糙汗巾,沾着冷水帮他擦身。
而裴冬藏的皮肤太过娇嫩。
粗糙的汗巾从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划过,瞬间就擦出了一大片红痕。
裴冬藏闷哼了一声,他咬了咬唇,身体敏感的不像样,痛觉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裴秋丰盯了他一眼,样子颇有些纳闷:“你这回怎么发作的这么厉害?”
男人自从成年后,信香一月一来,时间不等,但通常是三到七天。
而且如果裴秋丰没记错的话,他四弟的信期日子乱了。
明明十日前才刚发作过一回,这还没满一个月呢。
裴冬藏抿了抿唇,才说:“谁知道呢?对了……我昨儿看家里粮釭都见底了,二哥应该快回来了吧?”
这阵子,裴母因事外出,大哥在城里给人帮工,二哥也一样,毕竟这世道都是男人们赚钱养家,得供着家里的祖宗们。
裴父早逝,裴母像无雁国的很多女人那样游手好闲。所以哥几个打从很小的时候起,就开始挑起养家的担子。
老三裴秋丰打猎是一把好手,如不是因为老四裴冬藏信期发作,他此刻没准正在山上守株待兔。
至于裴冬藏,他是吴山村的村大夫,通常留守是在家中,负责家庭内务。
比如洗衣洒扫,一日三餐等等。
此刻裴秋丰听四弟提起粮釭见底,他难免的有些忧虑。
“二哥大概指望不上,他给人当学徒,他那些字画又不值钱……”
见三哥成功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,裴冬藏依旧温和柔润,心里却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。
信期,信香……
他温润的黑眸好似溢出一抹浅浅嘲讽,却稍纵即逝,快得人甚至来不及捕捉。
……
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上午,等雨停之后,安写意踹了她男人一脚,“走,咱们进城!”
安家男人愣了愣,心想安写意平时总是嫌这个、嫌那个,娇气成性。
尤其是雨天。
嫌雨日天气潮湿,嫌衣服变潮糊在身上不舒服,嫌走在外面湿了鞋子,嫌鞋底沾了一堆大黄泥,也嫌没走两步就甩一腿泥点子……
总之平时,安写意一下雨就在家宅着,怎么突然想出去走动?而且还是出远门,竟然想进城?
安家男人想不明白,却也不敢问。
这地方,女人霸道是常态,颐指气使很普遍,这都是司空见惯的。
男人不是女人的丈夫,更像是女人的奴隶,必须做小伏低,必须听从依从。
所以得低眉顺眼,哄着劝着,宠着纵着。要不然如果惹女人不开心,被女人休了,又或者被女人一状告上官府,那乐子可大了……
肯定没有好果吃。
另一边,裴家。
韶音早上吃了一碗鸡肉面,雨天闲着没事,就睡了一觉。
等醒来之后,她伸了个懒腰,洗了把脸,施施然地往外走。
出门时正好遇见勇猛刚烈的裴三哥。
裴秋丰一看见她,那脸色骤地往下沉。
“你又想作妖了?!”
裴韶音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