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豫林是季雨竹的青梅竹马,对季雨竹情根深种。
季雨竹为沈豫林解围,揍的裴小五爹妈不认。
而裴小五是个病秧子,本就身娇体弱,结果因为这顿毒打没能熬过来,直接一命呜呼。
韶音回想表妹透露的细节,她指尖轻抚粗糙土陶的茶碗。
“这是一个戏份不多的小人物……”
但表妹却在电话里说,裴小五虽然死得早,但这个角色很关键,几乎贯穿了全文始末。
她思忖了片刻,最终作罢。
“算了,虽然有点遗憾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小话痨,但……”
反正本就要退休养老,搁哪养老都一样。
她十分佛系坦然地接受了书穿的噩耗。
只是……
韶音来回环视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打满了补丁的粗布麻衣。
穷困潦倒,家徒四壁。
看来养老这事得先放一放。
上辈子挥金如土,她过惯了富裕日子。如今没有足够的资本,生活处处受人掣肘,就算养老也养不舒坦。
更何况她还身娇体弱,动不动就咳血,她得买点药材治个病……
“哎!”
韶音苦恼。
赚钱钱势在必行,她想吃肉,不想啃干巴巴的窝窝头。
“咣咣咣!”
一门之隔。
屋外有人在敲门,但咣咣咣,咣咣咣,急躁的拍门声,愣是拍出一种金戈烈马的架势。
简直像战鼓。
“出来!”
门外传来三哥裴秋丰雄浑暴戾的嗓音。
韶音眉梢一挑。
等她推门一看,就见裴秋丰面若刀裁。男人的五官英俊立体,十分深邃,粗犷刚毅,兼具霸气。
他比她高很多,高出不止一个头。
此刻垂首睥睨她,他鹰隼般的眸子闪烁了一下,才不太自在地撇开脸。
而那张薄薄的嘴唇已经抿成了直线。
“给!”
往她怀里一塞。
然后扭头大步流星地走远。
裴韶音:???
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这碗热乎乎的鸡肉面,粗犷的刀功,就如三哥那个人一样。
她眼梢一挑,神色里带上几分愉快。
“恩,有点别扭?口嫌体直,知错能改,嘴不诚实……不过却是一个恩怨分明的。”
她端着鸡肉面往回走。
这可是好伙食。
平时很难得。
纵使裴小五在裴家很受宠,不必像四个哥哥们那样,以喂猪用的麦麸皮子为食。
但顶多吃上几个杂粮的窝窝头。
那杂粮里头全是没筛干净的沙粒小石子,一不小心还硌牙……
所以,她猜测。
这碗鸡肉面,一是因为三哥今早对她大吼大叫冤枉她,二是因为四哥裴冬藏。
估摸着是从四哥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,所以既是赔礼,也是谢礼。
……
隔壁。
裴秋丰打了一盆凉水,他看向屋里的黄泥土炕。
屋外正在下雨,本来雨声淅淅沥沥,但如今雨势转大,噼里啪啦犹如撒豆成兵。
暴雨拍打着门窗,轰轰隆隆,间接还得打几道惊雷电闪。
而哥几个的屋子破破烂烂,房顶滴滴答答地漏着雨,屋子里潮湿一片。
裴秋丰来到炕边,只见四弟的脸色,红丽如绯……